伊卡洛斯城,王宫广场。
今日是新国王的继任大典,整个场地已被提前布置得金碧辉煌,从宫门到观礼台,无一不彰显着这场仪式的“盛大”
与“正统”
。
过道两侧肃立的银甲侍卫并不仅仅是为了凸现王室的威仪,而是为了看管台下那群被迫前来观礼的贵族代表们。
尽管所有人都穿了最正式的礼服,也佩戴着家族徽章,但各自脸上如丧考妣的表情却不像来瞻观新王的继任大典,反而像是来参加……葬礼的。
他们彼此间交谈的内容也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寒暄,乃至关于天气的尴尬话题,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所有敏感内容。
唯有那些早已明确押注法比安的贵族脸上挂着如愿以偿的笑容,言谈间流露出掩不住的喜色,毕竟,他们作为大皇子的铁杆支持者,赌上了一切,自然盼着开盘兑现奖励。
以刚正不阿闻名的布兰温伯爵怒不可遏地握着拳头,压低声音咒骂道:“哼!
北境烽火连天,他竟有心思在这里搞这种过家家的登基戏码,还要我们装作心悦诚服的样子见证这场闹剧?”
旁边的佩特里彻丞相则是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劝慰道:“事已至此,我们这些老家伙除了冷眼旁观还能做什么?”
他们和其他许多贵族一样并不清楚王宫里具体生了什么,但都看到了法比安用了何种手段——武力封锁帝都,控制舆论,强行推进加冕……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政变。
更何况他们也或多或少耳闻过法比安这些年与新生教会之间的往来,因此皆感忧心:难道伊卡洛斯的未来就要落到这样一个人的手里了吗?
奈何眼下刀剑架颈,通讯断绝,他们除了寄希望于远在北境的三皇子菲尼亚恩竟别无他法。
观礼台下暗流涌动,高台之上的法比安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穿着连夜赶制出来的礼服,看上去颇具王者威严,但唯独他自己知道光鲜亮丽的只有表象,他的内袍里衬早已被冷汗浸透。
这位距离王位仅有一步之遥的继承人一边频繁地吞咽着口水一边忐忑不安地扫视着台下众人——国王印章!
那个老东西到底把国王印章藏哪儿了?有没有可能……被台下某个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