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莲和泽兰离开菲尼亚恩所在的侧厅时,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演奏者们早已回到各自的房间,只有负责巡逻的卫兵们还举着火把和魔晶提灯在庄园各处来回穿梭,忙个不停。
两人沉默地并肩走在通往住处的长廊,直到拐进一个四下无人的转角,泽兰才用只有卫莲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今晚事突然,幕后之人煞费苦心安插进一颗棋子,不可能只是为了袭击几个无足轻重的演奏者。”
“那东西潜伏这么久突然暴露,绝非偶然,”
他顿了顿,将声音压得更低,“你留意整个庄园的动向,尤其是那些可能有机会与外界联系且行踪可疑的人。”
卫莲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事后肯定会有人急着通风报信。
“我去查那个被袭击的演奏者,”
泽兰继续道,紫眸闪过一道幽芒,“她是唯一近距离接触过怪物的人,或许能从她身上现一些我们没注意到的细节。”
“好。”
卫莲只应了一个字。
两人在走廊岔口分开,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各自去往的方向。
此时已是深夜,庄园内部只有卫兵巡逻的脚步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搜查动静,卫莲避开明处的卫兵,贴着廊柱的阴影沿着仆人通道缓缓移动。
就在他巡至庄园东翼一处偏僻的杂物间附近时,一阵刻意压低的争执声猝然撞入他耳中。
卫莲将身体贴紧石墙,移动到杂物间虚掩的门缝旁。
室内昏暗的灯光照亮了管事因惊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以及他对面那个年轻侍从惨白如纸的面孔。
“麦克!
你这蠢货!
看看你给我招来了什么祸事!”
管事气急败坏地怒骂道:“那个伍德……那个变成怪物的伍德是不是你引荐进来的?啊?是不是你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他绝对可靠?现在好了,全完了!
你知不知道这会害死我们!”
“管事大人,我……我也不知道啊!”
麦克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恐惧。
“伍德……伍德他确实是我老乡,知根知底的!
他家在镇上有个挺不错的农场,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在我们那儿也是体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