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蛮莫城里就热闹起来了。
士兵们拿着扫帚在扫街,昨儿打仗留下的血渍被水一冲,顺着石板缝流进排水沟,看着有点吓人,但空气里的火药味淡了不少,多了些早饭的香味。
萧如薰起来的时候,刘綎正蹲在官署门口啃窝头,手里还拿着根咸菜,见他出来,赶紧站起来:“王爷,早饭备好了,小米粥配咸菜,还有热乎的窝头,管够。”
“嗯。”
萧如薰接过亲卫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水有点凉,激得人精神一振,“莽白那边没闹腾吧?”
“没,老实着呢。”
刘綎把最后一口窝头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渣子,“我让两个弟兄看着他,他昨儿哭到后半夜才睡,估计是吓着了。”
两人正说着,赵虎从外面跑进来,脸上带着笑,手里还提着个布袋子:“王爷,您瞧我找着啥了?”
他把袋子往地上一倒,滚出来几个黄澄澄的果子,“这是缅甸人的‘鸡蛋果’,甜得很,我尝了一个,跟蜜似的。”
萧如薰拿起一个,捏了捏,软软的,闻着有股香味:“哪儿弄的?”
“就街边老百姓给的,说这东西能当饭吃。”
赵虎拿起一个往嘴里塞,吃得满脸都是汁水,“他们还说,前面到阿瓦城的路上,这种果子多的是,饿不着咱们。”
“让军需官多收点。”
萧如薰把果子放回袋子里,“给弟兄们分分,路上当干粮。”
吃过早饭,各营开始清点人数和装备。
火枪营的士兵们正擦枪,枪管擦得锃亮,能照见人影。
有个老兵正教新兵怎么给枪膛上油,嘴里念叨着:“这玩意娇贵,沾了潮气就打不响,得像伺候媳妇似的伺候着。”
惹得周围人一阵笑。
刀盾营的弟兄们在磨刀,“沙沙”
的磨刀声在巷子里此起彼伏。
一个年轻士兵磨得太使劲,刀差点掉地上,旁边的班长照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稳着点!
这刀砍人的时候要是豁了口,倒霉的是你自己!”
萧如薰走到马厩,里面拴着十几匹战马,都是昨儿从缅甸兵手里缴获的,看着挺壮实。
他走到自己的黑马旁边,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