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谨咳嗽了两声,继续说。
“这个人年纪轻轻,做事却老练周到,绝不是莽撞的人。他看起来步步紧逼,实际上每一步都留了后路。这样的聪明人,不会做傻事,更不会在这么多人看着的时候,真的把我的儿子打出个好歹,白白结下死仇。他这是在树立威信,也是在教象儿怎么做人啊。”
孙思邈听完,微微点头。
张公谨看着窗外儿子咬牙硬撑的背影,脸上不见多少心疼,反而是一种深沉的无奈和决绝。
他声音沙哑,缓缓道:“孙道长,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太医署说的那些话,并不全是敷衍。恐怕......我的时间不多了,象儿今天的羞辱,虽然是皮肉之苦,但如果能让他记住这个教训,知道有些错不能犯,有些人不能轻易得罪......这顿打,挨得值!
孙思邈听了,神色一正安慰道:“贫道医术有限,对你的病没有办法,但天青的医术路数与我完全不同,说不定真有奇招能治你这不治之症,事情也未必没有转机。”
张公谨沉默着,没有接话。
楚天青之前精准说出他的病情,让他产生一丝微弱的希望,但长久被病痛折磨和对现实的认知,又让那希望显得摇摇欲坠。
他最终只是极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但愿吧。”
院中,棍棒声停了下来。
张大象仍然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后背的锦袍已经破了,隐隐露出十几道交错的红肿印子,他嘴唇咬得发白,但从头到尾,除了几声压抑不住的闷哼,竟然真的没有惨叫或者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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