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陈姑姑伺候过无数主子,最开始的时候,是跟在宫中有品阶的嬷嬷身边伺候,用眼看、用耳听、用心学,学得了真本事,有了去主子身边伺候的机会。
后宫之中,奴才们伺候主子的时候,脑袋都是提到裤腰带上的,不用心学可不成。
她心细敏,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揣摩主子的心思上,难免就能细腻现旁人所不及之处。
今日无端之间,就能感受到主子心处及微末举止间,那份隐藏在平静下的烦躁。
排忧解难,排忧解难!
若不排忧,若不解难;如何称得上一个得力的奴才,如何保证自己地位的稳固性。
沁柔听着话,也不知听进去了几分。
陈姑姑也不着急。
主子都是有自己的主意,可以提议一二,却万不可犯下忌讳,为主子拿主意。
时间过去了许久,在寂静寥落、夜深无人的时候,格外的漫长,实则也不过几分钟。
陈姑姑就这么陪着庶妃坐着,着呆。
“出去走走吧!”
沁柔掀开被子,自打自脸,开了口道。
话音未落,陈姑姑已然将手中的刺绣搁置在了一旁,起身行了几步,跪地伺候着庶妃穿鞋。
这宫里能贴身伺候的奴才,贴身伺候好主子,是头一条生存技能。
沁柔穿好了鞋,扶着陈姑姑的手,往外走去,夜晚不只是主子们休息的时候,也将可以是奴才们休息的时候。
沁柔一贯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而她身边,也没有那么多奴才。
所以,贞顺斋的大门处,也唯有一个苍子在守着门。
大约是夜晚太过无聊,他也难免有些东张西望,但一抬头,瞅见了陈姑姑正扶着庶妃出来,浑身一个激灵,瞬间白日里的精神都回来了。
“庶妃安!”
苍子赶紧行了礼道。
“免礼。”
沁柔道了一句,身上批着粉色的披风,挡住了身上的里衣,朝着院里走去。
沁柔没有注意,陈姑姑趁着庶妃路过之时,朝着苍子使了一个眼色。
其中意味,自己领会。
待行至了外面的回廊上,沁柔倚栏而战,直看着天上的月亮,松开了陈姑姑扶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