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很快雾团再次卷土重来。
这次,热到烫的气息迎面扑来,热浪伙同刺耳的声音,窸窸窣窣断断续续出,秦平芜鼻腔内的窒息感,再次涌现。
加以她肌肤的鸡皮疙瘩一直皱起,并无消褪下去的意思。
她只觉自己似是火炭里的窑鸡,刺耳的声音如同柴火烧制窑鸡时的鼓乐。
“小阿芜你看在阿叔命数将近的份上。
就把你的命给我阿叔还想活久些就可跟你秋婶白头偕老了”
一道熟悉又沙哑的声音缓缓在她背后讥笑道。
秦平芜胃部的酸劲,猛然卡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呆愣在原地,微微瞪大了眼。
她又何尝听不出,该声音是祖父的好友—潘兴,
人人皆亲切唤他——阿龟。
不过,秋婶又怎与潘兴有交集?秋婶是一名寡妇,家中仅剩下她与她儿子顺二。
秋婶自从失去丈夫后,整日郁郁寡欢,几乎不出门,出门采买东西都是顺二,包括她绣的绣品,也是顺二定期拿去卖,才换来一些薄银混口饭吃。
潘兴长相虽其貌不扬,却是个热心肠的。
当初,洛兆村的村民还在时,他们总喜欢叫潘兴去帮帮忙。
一会,这家的田地长满了杂草,让潘兴去除草。
一会,是那家的鸡没喂,让潘兴帮忙喂一喂。
以及往年村内举行祭拜仪式时,他们总说自己没潘兴心诚,让潘兴筹备仪式的物品等等。
弄到最后,他们也只会对潘兴说一句:“阿龟,你人真是太好了。”
说罢,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秦相松每次都看不下,总对潘兴,苦口婆心道:“阿龟,你这样可不行啊。
他们明摆着寻你便宜。
虽说,帮忙不求回报,但也没有像你这般帮忙的啊。
不顾自己的事情,全帮活别人的事。
还总是在你忙的时候寻你,且每次你帮完,只得一句谢谢,你人真好。
更甚者,你帮了,连一句谢谢也没有。
下次你可得硬气点”
秦平芜则是在一旁,看着祖父对潘兴絮絮叨叨,潘兴还傻憨憨的直冲着祖父一直嗞了个大牙在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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