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拿着这匣子的银两,一直脚不沾地的照顾她闺女,
见她闺女的小脸蛋一日比一日红润,她向来紧绷着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幸而她先前做的媒,一做一个准。
这才有陈府寻她来保媒,才能赚到银两给她闺女治病。
当初这婚事,媒婆子还特意查了陈府家风。
这陈老爷乐善好施,还经常在府外支个棚来给乞丐们来施粥。
老夫人还常年独居在小佛堂,压根不管事,且陈家只有一肚子——陈箔。
他此人长的不错,略有些文采,还不爱逛青楼,也无外室,除了爱赌些银两外,别无错处。
这女子一嫁进去,不仅直接当少夫人,还掌内部家权了。
更别说,再生个一男半女,这地位可就稳稳当当的。
别说放在其他地方,就单放在兖州,可谓是顶顶好的良缘呐!
不过,陈府这等人家娶妻应当大摆筵席,长街红绸怎得现如今,郭陈两家的婚事了无音讯
屋外的陶罐冒出一小团热气,正源源不断地顶着陶罐的盖子,“咕噜噜”
冒出的声音,一下扯断了她的思绪。
媒婆子刚给她闺女掩好被角,闻声,就着急忙慌的跑出屋外。
陶罐渗出的药味穿透了她淡灰色的身影,也穿透了窗户缝隙,落入正躺于榻上凝视外边的眸子。
这时,外间小巷的闲话渗进,她们娘俩的院内传入她耳,
“陈府的火烧到了现在,还没灭?!
听说那尹津卫都来了”
“咦,我说句不好听的。
这偌大的陈府都烧了,一个活人逃出来的都没有莫不是有鬼祟?
嘘我觉得是,简直晦气的很!
咱们日后还是少去为妙”
媒婆子手中的陶瓷碗,
“哐当!”
一声,猝不及防的掉落在桌上,嘎嘣一下,碗边缘磕断了一角。
她立刻收回了视线内的一阵恍惚,指尖略微颤抖地拾起碗,重新寻了只完整的碗后,火急地装好药,
“小蓟,娘有事出去一趟,你自己乖乖喝个药”
话刚落,门也随之闭上。
不过一息,她就飘到了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