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外的暴雨仍在淅沥沥地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谢原不知想到些什么,肩头微微抖动起来,呜咽的念叨完,陡然跪下,
“咚!
咚!
咚!”
的磕起响头来。
数不清他重复了多少次,用头死磕在地面的动作。
“咔嚓咔嚓”
他额间被狠狠磕出了一个大口子,不出一会,脸上分裂似树纹般的裂缝,且缓缓往下延长。
随之,他的面部闻声碎落一地的木块,露出内里漆黑干瘪的皮肤,里头竟沁出血来。
滴答滴答一滩血液不出半响已然形成。
谢原跟前的一滩血液,泛起了他思念的涟漪,也溅入他那双被人精心雕刻的美眸内,模糊了视线,却意外瞧见了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闷重落地的磕头声,带出了他哽咽的哭声,哭着哭着。
骤然间,他扯出了一抹嘴角,放声大笑起来,可眸中只剩下无力的麻木。
他额间沁出的血,顺势滑落至眼下,似从眼内流出的泪。
谢原抬起的指尖扯动着低垂的头,猛然朝前抬起,指尖拼命往半空抓去,扑向远处,一阵白光遮住了他的双眸。
顷刻间,他再次回到了郭慕烟被一顶红轿子,从侧门挑锣打鼓抬入陈府的那日。
那会的谢原,缓缓从床榻上起身,指尖轻拿散落于地上的衣衫,随意就往身上一套。
他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动作——起身,穿衣,坐于铜镜前
紧接着,外边传来热闹的敲锣打鼓的声响。
他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那位美娇娘来了。
看得出,陈原乡甚是喜爱这位新娶的美妾呐,不然以他的性子,是不会绕如此大的圈,来以他儿子的名义来娶她。
毕竟,陈原乡可是爱妻爱子的大好人呐,由于这个名声,外头来的一些商人皆来寻陈原乡来合作。
很快便陈家便垄断了制香这门手艺,这打着爱妻爱子的大好人名号,来做商人,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商人们忘了,无往不利这个道理。
自然就被陈府吃干抹净,在外还挑不出任何毛病。
等同于那些孤儿,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