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理由。
“雨臣谢过叔公费心。”
解雨臣垂下眼,听不出喜怒,“只是如今家中事务繁杂,恐分身乏术,只好辜负了叔公好意。”
他想拒绝。无论这人是谁,放在身边都太过危险。
叔公似乎早料到他会推辞,笑道:“诶,学业岂能荒废?再说,每日一两个小时就好,总比你一个人胡乱摸索强。
汤先生性情温和,学识又好,定能与你处得来。”
话里话外,不容拒绝。
那位汤先生也开口道:“小公子不必有负担。若遇事忙,调整时间也好商量。”
解雨臣抬眸,知道当着叔公的面,再拒绝已不可能。
“既然如此,”解雨臣微微欠身,向汤先生行了个学生礼。
“那便有劳,学生愚钝,日后还请老师多加指点。”
礼数周全,语气恭顺,唯独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睛里,没有半分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好奇或敬畏,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审视。
叔公见状,捋了捋胡须,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解雨臣带着新先生去熟悉一下授课的静室。
一出偏厅,廊下的空气似乎清新了些,带着初夏午后令人昏沉的暖意。
解雨臣径直朝着书房旁边的静室走去。
他走得很快,宽大的孝服衣摆在他身后微微荡开,显出疏离。
那身着青衫、覆着眼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竹杖点地的声音轻而规律,几乎与他自己的脚步声融为一体。
“小班主,几日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解家是短了你吃喝,还是那些老狐狸逼你太紧?”
那温和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完全褪去了在偏厅时的客套,带上了一种近乎慵懒的调侃。
解雨臣的脚步滞涩了一秒,随即恢复如常,甚至走得更快了些。
见他不答,竹杖轻点,步伐悠然,与解雨臣并肩而行,甚至还侧过头,那覆眼的绸带“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
“啧啧啧……”
他摇头惋惜,“小小年纪,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了。怎么,不欢迎我这个新老师?刚才在里头,不是答应得挺爽快么?”
解雨臣依旧抿紧嘴唇,打定主意,绝不接话,绝不给他任何窥探自己反应的机会。
廊下转角,那“汤先生”身形一晃,轻巧地绕到他面前,挡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