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哨子声。

    尖锐，撕裂了清晨训练营死水般的寂静。

    唐舟这次没吐槽。

    他早已盘腿坐在石板地上，身前横着一块粗糙的石头。

    那把唐刀，在他手中滑动，刀刃与石面摩擦，发出单调而瘆人的“噌——噌——”声。

    脚步声极轻地靠近。

    唐舟没抬头，只是嘴角向上勾了一下：“醒了？”

    “嗯。”小张起灵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他走到唐舟身边，目光没有落在唐舟身上，而是投向远处那片被粗大铁链围起来的区域——狗场。

    那里，隐约还能闻到昨日残留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唐舟磨刀的动作没有停，声音压得很低：“今天有一场恶战。”

    小张起灵的目光从狗场收回，落在了唐舟紧绷的侧脸上。

    唐舟停下了磨刀。从自己灰扑扑的训练服内衬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截东西。

    那是一根被打磨得异常光滑、长度约莫半臂的兽骨。

    骨头的前端被极其用心地削磨得尖锐。

    骨柄处还用粗糙的布条仔细缠绕过，便于握持发力。

    这显然不是临时能找到的东西，是经过精心准备的凶器。

    “拿着。”

    唐舟不由分说地将骨刺塞进小哥冰凉的小手里，手指用力握了一下，确保他拿稳。

    “丙一，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好自己。”

    小张起灵低头，握紧，嗯了声。

    又是一声急哨子

    唐舟将刀揣进袖口里，和小张起灵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

    训练场中央的铁链围栏内，飘着一阵一阵的血腥气。

    十个身影，如同待宰的羔羊，被驱赶到了狗场中央。

    高台上，疤脸教官拿起那个破铁皮喇叭，声音经过扩音，带着刺耳的电流和毫不掩饰的笑意，砸向场中每一个人的神经：

    “早上好啊，小菜鸟们！昨晚睡得好吗？瞧瞧你们这蔫头耷脑的样子，真是……太让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