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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雪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焦急、心疼,以及一丝薄怒,那强撑着的冰冷面具终于彻底融化。
他用微凉却坚定的手指,轻轻覆上她扣着自己手腕的手背,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沙哑和疲惫,却依旧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他们。”
谢观雪的目光落在李青萤脸上,里面是淡淡的担忧和一种近乎固执的保护欲。
闻言,李青萤不由得心头一震。
谢观雪根本不是逞强,而是怕自己调息时,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会对她不利。
他怕自己一旦示弱,那些贪婪的目光会立刻化作利刃刺向她,所以他宁可忍受着经脉寸断的剧痛,也要如同最坚固的壁垒般挡在她身前,直到将所有可能的威胁彻底驱离。
这份深沉到近乎笨拙的保护,让李青萤的责备瞬间消散无踪,只剩下满心的酸软和刺痛。
“傻……”
李青萤低低地骂了一句,声音却有些哽咽,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稳住谢观雪的伤势。
她迅从储物戒中取出几瓶最好的疗伤丹药和温养经脉的灵液,不由分说地塞进谢观雪手中:“快服下,立刻调息,什么都别想!
这里有我,有金翎,有苍,没人能靠近!”
看着李青萤焦急而坚定的眼神,谢观雪知道此刻再强撑只会让她更担心,他顺从地接过丹药和灵液,盘膝坐下。
只是在闭目调息前,他依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也小心”
。
李青萤重重点头,示意他安心。
随即谢观雪闭上双眼,周身开始弥漫出淡淡的冰蓝色雾气,强横冲撞的气息终于缓缓收敛。
他的面容在冰雾中显得有些模糊,眉宇间那抹隐忍的痛楚却清晰可见。
李青萤的心依旧悬着。
她知道这些丹药灵液只能暂时缓解伤势,防止恶化,但对于与剑骨尚未完美契合的经脉之伤,效果有限。
寒魄剑骨重塑了谢观雪的根基,但这重塑的过程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消耗和冲击,如同将一块绝世美玉强行嵌入脆弱的泥胚,需要漫长的时间和最温和的力量去温养和磨合,才能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