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谢震天猛地一拍桌案,灵力震荡之下,满堂杯盏“叮当”
作响,他额角青筋暴跳,却硬是挤出一丝扭曲的笑容:“今日是家宴,不是让你们来斗嘴的!”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谢观雪,又狠狠瞪了谢云海一眼:“还不坐下!”
谢云海悻悻退回席位,雪芷兰也咬着唇低头,跟在谢夫人身后坐上了主座旁的席位。
“继续上菜。”
谢震天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侍从们立刻战战兢兢地重新布宴,满堂宾客噤若寒蝉,只余几声压抑的咳嗽。
表面上看,宴席恢复了平静。
侍女们穿梭其间,重新端上热气腾腾的灵膳,乐师奏起舒缓的曲子,几位长老也开始故作轻松地谈笑,但所有人的余光都忍不住往末席瞟。
谢观雪正慢条斯理地剥着一只灵虾,修长的手指沾了酱汁也不急不恼,甚至细心地把虾肉放进李青萤碗里。
而李青萤的脸上则带着从容的笑意,胎记在烛光下流转着奇异的青纹。
“听说云海少主上次去猎妖,结果被一只三尾狐耍得团团转。”
“还有一次,他为了显摆实力强闯秘境,结果被寒气冻在冰壁上嚎了三天。”
“何止!
我听说他还偷过祖祠的供奉香火钱”
窃窃私语在席间蔓延,越说越离谱,谢云海的脸越来越黑。
他垂着眸子,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父亲压低的怒骂声仍在耳边回荡,字字如刀。
“废物!
连个残废都压不住!”
谢云海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谢观雪……
谢云海的胸腔里翻涌着剧毒般的嫉恨,他缓缓抬头,目光如淬了毒的箭,直直射向轮椅上的身影。
凭什么!
他本该是谢家最耀眼的少主,可只要谢观雪还活着,哪怕是个废人,所有人看他的眼神永远都带着比较。
十二岁筑基的天才,十四岁结丹的天之骄子……当时他为什么没直接死掉!
与此同时,看着对李青萤如此体贴的谢观雪,雪芷兰几乎要把手中的绣帕撕碎,她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