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地宫口灌进来,李沧澜肩膀一沉,像谁伸手压了他一下。
那风不冷,却腥得腐,像是地底万年尸骨吐出来的气。
他右脚刚踩上最后一级石阶,左臂突然抽了一下,肌肉绷得硬,金红的皮肉里钻出一根黑丝,细得像,闪着死光,像条活虫往心口爬。
他没停。
一步,再一步。
胳膊里的经脉像被针扎透,那黑丝每动一寸,灵窍就震一下,像有东西在啃他根子。
他抬手一掌拍在墙上,金血溅开,糊在古符上。
那些沉睡的纹路忽然亮了,流水似的闪了闪,又灭了——封印还有反应,祭坛还在。
他还来得及。
叶清歌跟上来,脚步轻,贴地滑。
剑没出鞘,掌心却渗了血,指甲掐进肉里,压着喉咙里那股想杀人的冲动。
她不说话,剑尖抵住他后腰,轻轻往前送。
寒意透衣而入,顺着经脉窜。
那一瞬,她的剑意扫过他七十二灵窍,像拿细线探蛛网,查断口,找异样。
她摸到了那根黑丝——不是外物,是寄生的残念,顺着吞噬值的流动钻进经脉,缠得像毒藤绕树根。
“反吞噬阵。”
她声音压着,快被风吹散,“七重环,你一开吞噬域,它就反抽,拿你当养料。”
李沧澜咧嘴,嘴角带血,笑得像个疯子:“那就不开。”
他逼出一滴麒麟血,悬在指尖。
血珠滚圆,泛着金光,轻轻一颤,炸开一道亮。
噬灵眼,开。
视野变了。
整座遗迹的灵气脉络活了。
墙上的符文不再是刻痕,是一条条咬合的符链,像活蛇缠地脉、绕祭坛,织成巨网,死死罩住本源核心。
符链之间有灵流循环,像血在血管里走,每跳一次,就抽走一点核心力量。
“它们怕我吞。”
他冷笑,眼里金光暴涨,“可忘了,我还能喂。”
话落,他猛地把左臂往前一送,任那黑丝钻进灵窍。
玄冥子残念瞬间暴动,顺着吞噬值疯长,像饿狗啃肉。
黑气炸开,左臂金红血肉灰,裂出蛛网纹,皮下浮出符文,像烙铁烫出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