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就颤一下,像扛不住。
血渗进玉里,化成暗金符文,自动封印。
这不是信,是“危机日志”
。
等见了叶清歌,得交出去。
她脑子清楚,能算。
她是天机阁唯一看得懂“命河逆流图”
的人,也是唯一敢在他疯前一巴掌拍醒他的女人。
玉简刚塞进怀里,左手突然一抽。
低头看,掌心那个“归”
字还在,可边缘黑,像墨在纸上晕。
那是叶清歌十八岁那年,用本命剑气刻的,意思是“不管你走多远,总有回来的路”
。
可现在,剑意在被啃。
他皱眉,拿指腹蹭了蹭,没掉。
不是脏,是侵蚀。
刚才开噬灵眼太久,灵窍污染又涨了o5,连神识留下的标记都被影响了。
黑气顺着“归”
字爬,像要把“归”
改成“囚”
。
他没慌,反手把腰间的剑穗解下来,攥进手里。
剑穗上那缕剑意还在,凉的,像山泉。
他没催动,就这么握着,让那股清冽顺着掌心往脑子里钻。
剑意如针,刺进识海,一点点把躁动的黑雾逼退。
神识稳了。
他抬头,望天外。
那只“眼睛”
还在。
从踏上第八阶起,就没断过。
不知是天道残念,还是某个沉睡古神的瞳。
它不说话,只看,像在等,又像在评。
可现在,他觉得那看……变了味。
以前是冷眼,像看实验台上的老鼠。
现在?像闻到血的鲨鱼,慢慢围上来。
那视线里多了贪,多了盼,甚至……一丝兴奋。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
“想看是吧?”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就让你看个够。”
话没落,忽然抬手,一拳砸向虚空。
没目标,没敌人,就是一拳。
可拳头挥出的瞬间,吞噬域猛然张开,十丈直径,暗金涟漪炸开,像巨钟倒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