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澜踩在第八阶天梯上,石阶泛着青黑,像埋过太多命,浸透了血。
风从云海底下往上刮,带着幽冥裂谷那股子腐烂味,吹得他衣角啪啪响。
吞噬域没收也没放,就沉在体内,像口老井,表面不动,底下翻着。
那一拳刚砸出去,领域刚撑开,三道残念就自己钻了进来——百里外有个散修死在山洞里,临死惦记着“我还没娶媳妇”
,魂没散净,被他这破系统顺手吸了,变三点吞噬值。
【吞噬值+1(来源:未知)】
又来了。
他眉头一拧,眉心那点灵窍嗡地一颤,像有根锈针在里头搅。
不是疼,是神魂麻,像是有无数细碎的怨念顺着经脉往脑子里爬。
手里还攥着清心玉碎片,裂了缝的那块,叶清歌给的。
现在贴上去不凉,反而烫,皮都红了,跟烙铁贴过一样。
他试过按在眉心,想压住那股躁动。
可玉片跟活了似的,竟吸他体内溢出的黑气,反过来冲出一股滚烫灵流,直灌识海。
他猛地甩手,差点扔了。
“这玩意儿……也认主了?”
他低声说。
他不敢再用噬灵眼看,怕黑气顺着视线钻进脑子。
可不用也不行——那种“被盯着”
的感觉还在,像苍蝇绕耳朵,赶不走。
不是五感,是冥冥中有只眼,悬在天上,冷冷看着他,记着他干的每件事,甚至……读他的念头。
他把玉片翻过来,指甲在表面刮了刮。
血纹变了,不再是条线,成了网,往三个方向伸:幽冥裂谷、凌霄剑宗,还有……他脚下的天梯深处。
那纹路像活的,在他指尖下轻轻跳,像什么古老的约,正慢慢醒。
“行啊,我现在是因果收垃圾的?”
他冷笑,把玉塞回怀里,“谁死谁怨谁不甘,全往我这儿蹦。”
他盘腿坐下,不调息,不运功,只用刚觉醒的“麒麟踏天步”
在原地虚踏。
这步法不赶路,是“踩命脉”
的。
每踏一步,就能碰上一条隐着的因果线,像用脚去拨命运的弦。
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