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响,像锅要炸。
他想吞,可裂纹已爬到眉心,再吞一口,可能当场爆体。
他想逃,可脚下是深渊,风从缝里嚎,带着腐味和哭声。
这时,叶清歌的影子出现在不远处,倒在地上,胸口插着断剑,血流不止。
她抬手,声音弱:“救我……”
他手一抖,本能抬手,灵窍自动张开,要吸能量。
可刚开,黑气反冲,筋脉像被刀割。
他知道,要是现在吞,污染会爆,直接引爆她体内的剑灵——救她,等于杀她。
“救我……”
幻象又喊,声音快断了。
他站在原地,手指抖,却不敢动。
他想起把清心玉塞进她手心时的感觉,玉是温的,她的手是冷的。
她睁眼看他,说:“你替不了。”
那时不懂,现在懂了——她不怕他救不了,她怕他把自己也赔进去。
“你救不了她。”
那人冷笑,麒麟嘴里吐人话,字字扎心,“你救的,最后都成你的劫。
你吞得越多,债越深。
你不是守护者,你是灾星。
你活着,就是别人的难。”
李沧澜低头,看自己抖的手。
指甲缝里还有血痂,是昨夜压反噬时自己抠下来的金鳞。
他没退,也没冲。
“我就是个吞命的杂种!”
他突然仰头吼,声音炸碎虚空,连那麒麟都晃了一下,“可只要我还记得谁该活着,我就没烂透!
我吞命,但我记得他们!
我救不了所有人,但我救一个,就少一个冤魂!
我怕被丢下,可我更怕他们死在我眼前!
我弱,我疯,我脏,但我没跪过!
我没逃过!”
他一拳砸地,裂缝炸出百丈,岩浆似的黑气喷出来,又被他硬压回去。
金鳞从肉里重生,右臂慢慢抬,指尖聚起一滴麒麟真血——那是他最后的本源,混着人血妖神血,却还跳着“李沧澜”
的脉。
“你不是我。”
他盯着那人,眼神像刀,“我是李沧澜,是从药园爬出来的杂役,是为活命什么都敢吞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