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从梦自司永言闯入殿内起,便冷静地审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先,是时机。
此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她代表穹宇帝国正式提亲、两国元与重臣皆在场的最高规格场合跳出来。
目的性太过明确,就是要将奚皓庭彻底搞臭,让这场联姻沦为星际笑谈,从而胎死腹中。
这绝非简单的“旧情曝光”
,更像一场精心策划的政治阴谋。
若真有其事,何必等到此刻?
在她与皓庭关系未定、傲世内部尚有反对之声时揭,岂不更能阻挠?
偏偏选在联姻几乎板上钉钉、穹宇使团在场的时刻,所求无非是最大化羞辱傲世皇室与皓庭,并迫使穹宇为了颜面主动退婚。
心思之歹毒,显而易见。
其次,是皓庭的“纯净”
。
虞从梦记得她与奚皓庭初次亲密接触时的感受。
他的气息是纯粹的梧桐木清香,他的生涩、他的紧张、他情动时那双染上欲色却依旧清澈的瞳眸……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未经世事。
那夜,皓庭在她身下轻轻颤抖,连呼吸都乱了节奏,这般纯真的他怎可能是情场老手?
司永言声称的“五年深度疏导”
、“夜夜偷欢”
,与虞从梦亲身感受到的奚皓庭,根本是矛盾的。
她的身体、她的精神力感知都在告诉她——皓庭是干净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破绽——司绮罗本身。
星际社会雌尊雄卑,雌性天生拥有更高的社会地位和精神力优势。
虞从梦见过的雌性,无论是尊贵如母皇、奚明羲,还是聪慧如身边的女性官员、学者,甚至是市井间的普通雌性。
无不带有一种或矜持、或骄傲、或独立的气质。
那是社会结构赋予她们的底色。
而眼前这个“司绮罗”
……
真的很难评。
她的哭泣,她的控诉,看似凄美可怜,但眉宇间、姿态里,却总不自觉流露出一股卑微与讨好的意味。
各种矫揉造作!
那并非弱者的楚楚可怜,而是一种习惯于仰人鼻息、刻意放低姿态的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