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比梦中更加虚幻飘渺,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青烟消散,脸上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悲悯,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反复诉说着同一句话语。
凌霄子和欧阳少恭顺着看去,瞬间倒抽一口凉气,头皮麻!
虽然没有声音,但三人却仿佛能“听”
到那直透灵魂的叹息,在寂静的空间里冰冷地回荡:“油…尽…灯…枯…时…不…我…待…”
一股比手术室恒温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师徒三人的血液。
魂灯将灭,绝非虚言!
留给他们寻找点灯高人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空间外,客房里一片寂静。
杨依泽背对着紧闭的房门,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矗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有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传出,这种死寂般的未知更让人心焦如焚。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房门终于“吱呀”
一声被从里面拉开。
凌霄子、云清墨、欧阳少恭三人面色疲惫不堪,额上带着细汗,但眼神中却有一丝如释重负。
凌霄子对着瞬间转身、目光灼灼的杨依泽,声音沙哑道:“暂时…稳住了。
丫头睡着了,体温也…回升了一些。”
杨依泽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动了一丝,他立刻侧身就要进去。
“殿下,”
云清墨却伸手虚拦了一下,压低声音,语气异常郑重,“师妹虽暂时无碍,但此症…根源未除,凶险万分,随时可能反复。
他看了一眼杨依泽,眼神恳切,“我们三人施针已耗尽心力,接下来…恐怕需殿下寸步不离,以自身阳和之气护持她心神安稳。”
杨依泽深深看了云清墨一眼,没有任何犹豫,重重一点头,便如一阵风般大步冲进房间。
屋内,夜玲珑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脸色依旧苍白如雪,但呼吸似乎平稳了许多,身体也不再剧烈颤抖,只是眉宇间依旧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虚弱和不安,即使在睡梦中,也仿佛被什么魇住,偶尔会无意识地轻蹙眉头,出细微的呓语。
杨依泽走到床边坐下,凝视着夜玲珑脆弱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