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之行若出差池”
“厉天行的人头本座亲自去取。”
骨笛突然敲在剑鞘三寸处,巧劲震开桎梏,“至于玲珑……”
银在夜风里散开,“她唤我声哥哥,我自会护她周全,再说了……”
他故意顿了顿:“你俩还未成亲不是……!”
“那你也没有机会。”
“未必!”
墙根下传来玄五的闷咳,杨依泽收剑回鞘。
两道身影在月下对峙片刻,君无夜忽而轻笑:“寅时启程?”
“与你何干。”
“巧了。”
银消失在屋脊后,余音散在风里,“本座正好也走那条道。”
杨依泽独自在屋顶静立片刻,夜风吹拂得他的玄色衣袍轻舞。
他的目光落在那扇熟悉的窗户上,冷硬的轮廓在清冷的月光下,似乎不易察觉地柔和了那么一丝。
他不再停留,转身,玄色身影几个利落的起落,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丞相府外更深的夜色之中。
墙下阴影里,玄五玄六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约而同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玉兰树上,两个幽冥殿的黑衣人也如释重负,身形一闪,朝着君无夜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玲珑阁小院的屋顶,重归寂静,只有如水的月光,无声倾泻。
寅时,丞相府门前,天色未明,府门前的灯笼在晨雾中晕开一片暖光。
苏婉清替夜玲珑理了理薄纱披风领口:“北燕早晚凉,记得添衣。”
“娘亲放心。”
夜玲珑握住苏婉清的手,“青竹都备着厚衣裳呢。”
“娘,您都念了三遍了。”
夜凌云抱臂靠在石狮旁轻笑,“再念下去小妹耳朵都要长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