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夜老夫人正跪坐在小佛堂的蒲团前小声的念着经文，手中佛珠忽然一顿——身后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

祖母。

"

夜玲珑捧着一个锦盒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裙角扫过地上的《金刚经》残页。

老夫人转头，看见孙女正将锦盒放在供案上，沉香木的气息已透过盒缝丝丝缕缕渗透出来。

"

这是孙女前些日子去外祖家时在青城给祖母选的礼物。

"

夜玲珑微笑着把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观音手递到夜老夫人手里。

"

这是"

老夫人指尖触到观音手的刹那，忽然轻笑，"

青城‘峨眉寺’的百年沉香？"

夜玲珑眼睛一亮："

祖母怎么知道？"

"

这纹路。

"

老夫人抚过木雕上天然的流云纹，"

当年太后得的那尊，还是祖母我帮着挑的呢。

"

她捏住玉净瓶轻轻一转——瓶底还刻着"

安康"

二字。

夜玲珑忙道："

孙女特意让刻的，您夜里"

话未说完，忽被揽入带着檀香味的怀抱。

老夫人声音闷在她顶："

你这丫头真是有心了"

夜玲珑靠在祖母肩头，间那支杨依泽送的白玉簪轻轻晃动。

老夫人目光落在簪子上，欲言又止地轻叹一声："

明日太后的归临宴，你且谨言慎行。

"

她抚过孙女的长，低声道：若明日太后真的赐婚，不知道又有多少双眼睛要盯着丞相府"

……

将军府，林晚照的院子里

夕阳斜斜地穿过稀疏的梨树枝桠，在树枝下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晚照背靠一棵梨树，盘腿坐在石墩上，指尖捏着一方素白帕子——帕角绣着一个小小的"

云"

字，针脚细密，边角平整如新。

她盯着那字看了许久，忽然"

啧"

了一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