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受苦了。”

青竹用犀角梳篦轻轻梳理她及腰的长。

翠柳往桶中添了勺热水：“凌谷主念叨的醉仙鸡已炖上……”

水声渐歇，夜玲珑换上月白软烟罗寝衣，梢还沾着水汽。

阿黄已经蜷在锦绣团枕上打呼噜，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床沿。

“让它在这儿睡吧。”

她轻手轻脚钻进纱帐，“晚膳前莫让人吵我。”

青竹应声落下三重锦帐，和翠柳轻轻退了出去。

……

戌时，丞相府花厅内，十二盏宫灯高悬，将厅内照得亮如白昼。

黄花梨木的八仙桌上已摆满珍馐，清蒸鲥鱼银鳞如雪，蜜汁火方红亮剔透，莲子馅若隐若现；凌霄子的最爱醉仙鸡浸在加了花雕酒的汤汁中，表面泛着琥珀油光。

松露蟹粉小笼包皮薄透见汤，水晶肴肉红如玛瑙。

青瓷冰鉴镇着酸梅汤，薄荷叶随凉气轻颤。

“都动筷吧，”

夜明远执起乌木镶银的筷子，朝凌霄子颔，“谷主请。”

苏婉清亲手揭开青瓷食盒的盖子，蟹粉豆腐的鲜香混着黄酒热气扑面而来。

老头儿晃着酒葫芦凑了过来：“夜大人这蟹粉得用的阳澄湖的母蟹吧？比镇南关的马奶酒可香多喽！”

“谷主谬赞了。”

夜明远捋须轻笑，目光扫过醉仙鸡油亮的表皮，“听闻镇南关大捷，谷主的仙医谷立了头功？”

“夜大人夸张了，头功到算不上，全奈靖王那小子用兵入神。”

凌霄子低头往嘴里送着一勺蟹粉豆腐，“少恭你来讲讲。”

“决战那日段洛川故意选在守军最疲乏的午时最热时起进攻……”

欧阳少恭夹起片蜜汁火腿，丹凤眼弯成月牙：“我和师妹把辣椒粉和特制药粉混合着装进陶罐，然后用改装的蒸汽射器将陶罐喷出去，那些被击中的象兵当场就喷嚏连天，把背上的军士都甩飞了！”

他压低声音，“不过最绝的还是大师兄的铜镜阵，几百面镜子把太阳光朝着象兵一反射，顿时射得那些已狂象兵眼睛都睁不开，一下子就朝着自家步兵阵冲去……”

夜凌云夹了片薄荷糕放进碗里：“宋老将军来信说，你们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