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碎玉丢进一旁的香炉，炉中顿时腾起一股腥臭黑烟，“无妨，她以为这样就能坏本殿大事？"

他站起身，赤足踩过冰凉的黑曜石地面，走向内殿。

珠帘掀开，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端坐在铜镜前梳，听到脚步声，她指尖微微一颤，却未回头。

段洛川手指缓缓滑过她的脖颈，紧接着捏住下巴，迫使她抬头。

"

明月，恨吗？"

郑明月睫毛轻颤，声音柔顺："

妾身不敢。

"

郑明月被迫仰头，铜镜映出她猩红的眼角。

"

不敢？"

段洛川嗤笑，指尖用力到几乎掐出血痕，"

你郑家被诛九族，父亲、兄长惨死，你却在本殿榻上婉转承欢……郑明月，你当真不恨？"

郑明月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面上却绽开一抹娇媚的笑："

妾身如今……只有殿下了。

"

段洛川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大笑

"

明月。

"

段洛川伸手抚上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得瘆人，"

想报仇吗？"

铜镜中，郑明月那张原本娇艳的脸蛋苍白如纸，眼底却燃着刻骨的恨意。

她缓缓抬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殿下要我做什么？"

"

数月后，大黎与南疆必有一战。

"

他嗓音低沉，带着蛊惑般的温柔，"

届时，本殿会亲自领兵北上，而你——"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却让她浑身冷。

"

本殿要你随军出征，亲眼看着靖王的军队溃败，看着夜家满门覆灭。

"

郑明月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

她死死攥紧手中的玉梳，指节泛白，几乎要将它捏碎。

"

夜玲珑……”

她低声呢喃，眼底翻涌着滔天恨意，“我要她血债血偿！

"

段洛川满意地笑了，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派上用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