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她吐出两个字。
“啊?”李安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乔兮月转过头,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把它拆了,扔到柴房去。这木头瞧着还算结实,回头劈了,给我做几把椅子。”
李安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他颤抖着手指着那张床,声音都变了调:“郡主!我的亲郡主哎!这……这可是千年紫檀!价值连城啊!”
“所以呢?”乔兮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它不舒服,不好看,留着干什么?金子做的恭桶,它也是恭桶。还有,这屋里所有碍眼的东西,都给我搬出去。明日,你去一趟工部,给我请几个最好的设计司官员过来,让他们按照我的图纸,给我重新设计一下。”
李安腿一软,彻底给跪了。
让工部的大人们,来给您一个郡主……打家具?!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主,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啊!
他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府邸总算是彻底安静了下来。
当乔兮月将自己整个人沉入那掺了灵泉、热气氤氲的巨大浴桶中时,那根从昨日入宫起就紧绷到酸痛的脊梁,才猛然一松。四肢百骸传来一阵虚脱般的疲惫,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指尖,仍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抬起手,看着水汽中自己模糊的倒影,想起周瑾瑜那句冰冷的“杖毙”,想起齐王那毒蛇般的眼神,一股迟来的、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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