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泥浆动了。
正前方的泥面无声鼓起,一人从泥中暴起,手中短刀直劈后颈,刀锋未至,腥风已扑上脖颈。那人全身裹着泥浆,只露一双充血的眼睛,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楚寒没回头。
残剑反手刺出,角度极刁,像是早算准了对方跃起的高度和出刀轨迹。剑尖破开泥浆,精准穿入对方咽喉,血混着泥浆喷出,那人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身体抽搐着倒回泥中。
左侧泥面也炸开,第二人扑出,刀锋直取肋下。楚寒脚尖一点地面,碎星步一闪,已绕到对方外侧,剑柄狠狠撞在对方持刀手腕上。骨裂声清晰可闻,那人惨叫未出,楚寒左脚猛然跺地。
脚下泥浆瞬间凝固,像被无形之力冻结。那人收势不及,半边身子陷进硬化泥层,挣扎着想抽身,却被越陷越深。他抬头瞪向楚寒,眼中满是惊骇。
右侧泥面刚有动静,楚寒已转身,残剑横扫,剑锋擦着泥面掠过。泥浆炸开,第三人刚探出半个头,就被剑风扫中脸颊,整个人被掀翻回泥中,只留下一串气泡翻涌。
楚寒站在原地,呼吸平稳。火种在体内缓缓流转,将刚才那一瞬的战斗拆解成数段画面——第一人跃起前,泥层震动提前了半息;第二人出手前,手腕肌肉先绷紧;第三人藏得最深,但鼻孔呼吸的节奏比正常人慢了两拍。
火种不是被动燃烧了。它在预判。
他低头看向脚下凝固的泥地,伸手从泥中拔出残剑。剑身沾满黑泥,他用拇指抹过剑脊,裂痕中渗出的血与泥混在一起。火种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什么。
他转身走向那辆翻倒的马车,蹲下身,用剑尖挑开车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