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剩。”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轻得像一阵风,却字字清晰地钻进云雀的耳中:“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十万两我拿不出,但保你后半辈子富足无虞、衣食无忧,绰绰有余。毕竟,我们揣着一样的秘密,本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宝珍又补了一句,语气带着几分蛊惑:“还是说,你想再回到从前那种朝不保夕、任人打骂的日子?我是过够了,你呢?”
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宝珍不想再碰,云雀更不想。
她猛地转过身,直视着宝珍的眼睛,语气带着戒备:“对于一个曾经差点害死我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们是一路人。”宝珍迎上她的目光,神色笃定,“我们都不会为了虚无的仇恨,放弃眼前实实在在的利益,所以,我赌你会同意。”
宝珍说对了,云雀确实会同意。
她早已走投无路,只求一个容身之地。从她在豫州看到宝珍画像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生死梁子又如何?有利可图便够了。待在仇人身边又怎样?正如宝珍所说,她们本就是揣着共同秘密、为了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的同类。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云雀开口问道,这句话已然表明了她的态度,她同意了。
宝珍在无形中点了点头,悄悄松了口气。方才她确实捏着一把汗,生怕云雀真要鱼死网破,那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麻烦。
“有些事,需要你帮我办。”宝珍语气平静,“比如明天晚上,我需要你替我演一出戏。”
“什么戏?”云雀追问。
“一出旧日主仆重逢、情同姐妹的戏。”宝珍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她答应了顾老爷明日回顾家,可今日在京兆府堂上,她的失态终究落进了顾老爷眼里。
顾老爷对她还算有些了解,唯有把这出戏做足,才能彻底打消顾家的疑虑,顾家,还得是她在京城最稳固的后盾。
“好啊。”云雀答应得干脆利落。
宝珍见状,适时递过一颗甜枣:“往后想要什么,尽管从县主府的账上支取,我对你,很大方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稳住云雀,把顾家这关糊弄过去,等到她的身世再也无法威胁到她,对于云雀的死活,有的是时间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