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草捂住嘴巴,不能念叨。
“呼——噜!”
回答苗小草的是程俊东的呼噜声。
老二家。
程俊南正对着不知道哪里拣来的三角玻璃照镜子,梳着脑瓜顶上还没有梳子齿多的头发。
媳妇李兰花正在铺被子,两个儿子哼哼哈嘿的在地上比划着,你来我往。
“当家的,工作的事儿都定下来了,咱俩还上工吗?”
这两天因为工作没定下来,两人难得没躲懒。
“干个屁!明天咱俩肚子疼不去了,多干也是给别人干,咱就啥也不干。”
“我也这么想的,明天老太太肯定又吵吵巴火儿的拿棍子打人了。”
程俊南放下梳子转身,嬉皮笑脸的抛媚眼。
“没事媳妇儿,到时候你躲我后边儿!”
“当家的,你真好!”
老三家。
丁小慧摔摔打打,看啥啥不顺眼,一股子气乱发,老三与唯一的儿子低垂着脑袋,下着用纸画的象棋,一声不吭,
老四家。
张明月用装热水的茶缸子烫着衣服,他们今年刚结婚,还没有孩子。
两口子自觉是文化人,衣服都不穿带褶子的。
“俊北,咱啥时候能分家?咱家可是拿工资的。”
“妈不是说了吗,老五结婚就能分家。”
张明月眼睛一亮。
“等收秋完事儿我就回趟娘家,高低给老五找一个!”
光棍子老五家,呼噜震天响。
程俊国正在做美梦,他娘把攒的钱都给了他,他在城里买房,娶上了最漂亮的媳妇儿。
翌日四点不到,苏梨就醒了。
醒了后她就睡不着了。
老太太身体的生物钟和她的精神生物钟不一样。
睡不着的她干脆起来,在炕上慢慢拉伸。
筋长一寸,多活一年。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最起码过门槛子时不用扶门框了。
四点多,里里外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