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赏罚分明,难道朕没有做到吗,小曹将军你这是对朕不满啊,说说你立了什么功勋,朝廷辜负了啊?!”朱由检促狭道。
曹变蛟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自己鞋面上的脚印,余光看着自己叔叔已经黑了的臭脸,他不由得把身子往远离曹文诏的位置挪了挪,但他咽了咽口水之后,还是壮着胆子说道:“臣不是为自己鸣冤,而是为臣的叔叔鸣冤。”
曹文诏的表情是崩溃的,他的眼睛好像进了沙子,眨巴不断,但曹变蛟却视若无睹,曹文诏的腰不由得弯了下来,面色变得阴沉,好啊,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等下回去他一定要叫自己的几百亲兵一起跟自己这倒霉侄儿单挑,让他认清楚谁这个家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大曹将军有何冤屈啊,既然有冤屈为何不带兵干他?!”朱由检看向曹文诏问道。
“臣并无冤屈,是臣侄在胡言乱语,陛下多虑了!”曹文诏无奈地说道。
“没有冤屈可不行啊,没有冤屈你们又喊冤,这是欺君之罪啊!”朱由检板着脸说道。
“臣死罪!”
“朕恕你无罪,行吧,你不愿说,那就由小曹将军说吧。”朱由检扭头看向曹变蛟。
此时曹变蛟也有些紧张,他知道自己太过任性,把事情闹大了,如今有些不好收场了,但这也不能够怪他,叔叔总是以为他瓜,其实他一点也不瓜,今天的表现可是满总镇教他的。
众将云集山海关的时候,曹变蛟闲得无聊,于是瞒着他叔叔提枪跟满桂干了一架,结果是满桂略胜半招。
曹变蛟不服气,说如果是以命相搏,他早就把满桂斩于马下了,满桂倒是也不恼,反倒是很喜欢曹变蛟,于是跟他说:“你未壮,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过三五年,老夫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小子,我很看好你,要不你们叔侄两人来我麾下吧,跟祖大寿这鳖孙有什么好的,平白把自己气出毛病来。”
面对满桂的拉拢,曹变蛟确实是心动了,关锦宁谁不知道满桂这家伙,每次见人都要穿上那一身绯红飞鱼服,就算着甲外面也要套一件飞鱼服,整成文武袍的样式,明明只是个总兵,却比督抚搞得还要拉风,就为了炫耀他深受皇帝的信任,前途无量。
满桂这人比较单纯,只是有几条禁忌碰不得,一个是你不能说他酒量不行,不然非要拉着你酒桌上分胜负,拼杀个你死我活;第二是你不能说他是蒙古人,不然他就跟你急。
他每次都说自己的宣府的汉人,但是吧,满桂跟满宠大概没有关系,《忙忽台碑》记载:“忙忽惕氏,今称满氏”,他出自蒙元的忙忽惕部。
不过这也不妨事,孔子之作《春秋》,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夷狄而中国也,则中国之;中国而夷狄也,则夷狄之。
满桂明显是被腌入味了,染上了汉人的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