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个……妈,你醒了?”
孙久玲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喊了那一句。
其实小妈对她不错,每次丈夫周卫民犯浑,小妈都能帮她说两句话。
她以为自己这一声“妈”,能换来对方的感动,哪知在换了芯子的苏曼音听来,满脸全是尴尬。
“你……喊我妈?”
“哎呦,醒了就好!”
王桂花热情地围上来,脸上挂着专业的关切。
“曼音呐,你可算醒了!德昌大哥没福气,你可不能犯糊涂啊,以后一个人日子是苦点,但好死不如懒活着不是……”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没了依靠,得仰人鼻息。
苏曼音迅速冷静下来,压着尴尬与翻滚的情绪,沙哑开嗓道,“那个……我没事,谢谢弟妹关心。”
苏曼音这一声弟妹,直接把王桂花喊懵了。
她都四十好几了,放古代,都能当她娘了,结果竟成了小辈?
关键这姑娘,竟然喊得这么顺口。
不过想到大伯丰厚的抚恤金,她还是窘着大红脸,凑上前,生硬地唤道,“小嫂子没事儿就好,既然醒了,那就说说……”
话音儿未落,院子里传来尖锐的吵闹声。
“你个丧门星,克死自家男人,又克死自家公公,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弟弟因为你都说不上媳妇儿,你拿点钱回家怎么了!不应该吗!”
“妈……我没有……,那是爸的……我不能拿呀……”
细弱的女声,带着跟五音不全的哭腔儿,这声音没有比苏曼音再熟悉不过了。
是月月!
苏曼音瞳孔一缩,一股神奇的力量,从尾巴根直接窜上身。
她一把推开王桂花,双腿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抛物线,而后光着两只脚就窜出屋外。
“哎,小嫂子,你干哈去!”王桂花在后面喊。
此时院子里,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中心处,一身材粗壮、面色凶狠的老婆子,正死命拧着一个年轻女人的胳膊。
那女人穿着宽大不合身的孝服,瘦得跟个竹竿子似的,低着头无助地哭泣,脸上还挂着鲜红的巴掌印。
那做作的楚楚可怜,哪怕换了副皮囊,苏曼音也能一眼认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