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之道,恐受天下非议啊……登也听闻使君未取丝毫利禄,一直在惩戒宗贼济民扶困。”
陈登低下了头,低声问道:“但登不解,使君为何善庶民而恶华士?士人可助使君高官显爵,庶民却不能……使君为何如此?”
“黄巾在青徐三年,从数千到如今的数十万……华士们在这些年做了什么?”
刘备摇头:“青州豪族皆宗贼,徐州豪族皆分宗……令尊曾任剧县令,元龙对青徐应该都是熟悉的。”
“黄巾为何而起,元龙应该也是清楚的。”
“若黄巾一直不定,元龙也该知道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乱民一直裹挟流窜,饥民便越来越多,越来越无法平定,田地会一直无人耕种。待千万民众皆佩黄巾,整个天下便皆无可食之地……到那时,你我,或是所有士人,谁能独善其身?”
陈登抬起头看着刘备,轻轻点头:“登明白了……但登乃族内晚辈,无法得族内全力,只能尽力而为。”
刘备笑道:“元龙只需劝服徐州有智之士,那些劝不动的蠢人,自有恶人劝其行善。”
“劝得一县,元龙便得一县,劝得一郡,便得一郡……元龙族内,将来未必比得过你一人之势。”
陈登摇头:“使君,登亦无需报偿。”
“需要的,你得势了,才好护我。我不受讼困,才好护持你。”
刘备正色说道:“仁义要有,利益也要有,这才是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