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能抵扣了……
那么,原本三十税一的标准,到很多郡里就会变成三税一,得翻十倍才够损耗——这还是太守不怎么贪的情况。
同时,太守下了征收标准给县里,各县要把物资运到郡治,这也是有损耗的。
安熹是因为离卢奴只有三十里,只计三成。
而大多数县离郡治都是有几百里的,平均下来少说会有五成左右的损耗,也就是实际征收又要翻倍。
于是,到了县里之后,郡里的三税一就会变成十税六。
整体下来,原本朝廷只收产量的3.3%,但实际会收到60%,而且这不是按当年实际产量算的,是按平均产能估算征收额度。
再加上地方豪右作祟,粮税往往都是由寒门和庶民承担。
落到草民那里……
那就是全部征收还不够。
各地官员也必须全都说有饥荒,因为如果真要照实征收运粮入京,必定会天下大乱。
天子当然不信全国所有郡县都饥荒,他是生意人,生意人就得讨价还价。
不接受饥荒报告,要求全部按丰年的数额征税,也是天子了解各地官员是什么德行——要价一百,才会还价三十;若是要价三十,还价就只有十块了。
天子要保障宫里和军队的供应,要保障百官的俸禄,要避免再次遭受胁迫,当然必须收粮,要求不用钱绢作抵也是为了确保粮食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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