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剃刀刮过脸颊的簌簌声里,碎须如枯叶般簌簌飘落,露出苍白凹陷的面颊。
“大人请抬手。”这时,宫娥捧来一盆温水,轻声提醒。
吴桐迟缓地抬起腕骨突出的手臂,磨出的溃烂伤口在热巾敷拭下,泛起阵阵细密的刺痛。
当最后一片血渍被温水泡软脱落时,一名小宫女怯生生捧来靛青官袍。
吴桐披上官袍,小宫女为他整理着衣带,她嗫嚅着低声问道:“大人,补子要坠正些吗?”
吴桐垂眼看向自己嶙峋的胸膛,曾经合身的鹭鸶补子此刻像片褪色的蝉翼,晃荡荡地覆在瘦骨嶙峋的胸腔上。
“不必了。”吴桐笑着说:“穿不了多久的。”
穿过永巷时,夜风掀起他新浆洗的衣摆,留下一片破碎的月影。
青砖墁地的长廊响起脚步声,吴桐踩着虚浮的步子走进东宫。
“来了?”
看到吴桐到来,朱元璋的声音像块生铁砸在殿砖上。
老皇帝斜倚在嵌贝紫檀榻上,烛火在他鹰隼般的眼窝里跳动:“关在诏狱两个月,居然没疯,骨头可真硬。”
“重八!”马皇后素来温婉的眉眼此刻浸着血丝,她撑起疲倦的身体,转向吴桐时已换上和煦神色:“先生莫怪,陛下这是急火攻心。”
“先生快请。”在毛骧和王德成恶狠狠的目光中,朱标侧身为他让道。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