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说,李长柱心里头老不得劲儿了,一来是欠着小东的人情太大,总想着咋能还上点,整天闷闷不乐的;二来不光是自己对象大梅,现在跟个神神叨叨的玩意儿混在一块儿,更闹心的是他在里头蹲号子的时候,听狱友大建说了件事儿:当年大象那兄弟,就是把小东给扎了的段鹏,之前一直在外面跑路,现在居然回四九城了,还混得风生水起。
段鹏就在动物园跟前儿、儿童大世界那块儿开了个赌场,一天挣得盆满钵满,那叫一个牛逼闪电。
李长柱一听这信儿,心里头更不是滋味儿了,但他没跟小东说,小东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儿。
段鹏回来还改了名,叫秦雨——毕竟当年那案子没销,不改名儿,六扇门的人一瞅见就得抓他。
现在他整天躲在赌场里,也不往外露面,就闷头挣钱。
你瞅瞅小东那脾气,要是知道段鹏回来了,指定啥也不用唠,拎着家伙事儿就找过去了,管他是牛逼大象还是谁,上去就干,这就是小东这帮人的性子,从来不带含糊的。
这边几个人正喝酒呢,小东跟长柱说:“长柱,来来来,干啥呢?再整一杯!
别着急啊,你说你喝酒总这么急干啥?一会儿喝躺这儿咋整?”
“吹牛逼呢?你还能给我喝躺这儿?
我说真的,你这一天天的总这么晃荡也不是事儿,没琢磨过干点啥正经活儿?”
这时候小东拿着筷子,往盘子里夹了几个花生米扔嘴里,嚼吧嚼吧咽了,骂道:“操,干点啥?我他妈也想干!
可兜里比脸都干净,我能干啥?
你能不能唠点正经的?就说有没有啥能琢磨的买卖吧。”
“有啊!
咱以前总去的那个,往前数第三家‘香满楼’,他家那锅巴你还记得不?”
“咋不记得?我还琢磨呢,今天咋没去那儿吃,跑这地方来了。”
“吃个鸡毛!
人家现在出兑了!”
长柱愣了:“出兑?那生意不挺好的吗?每次去都挺火啊。”
“是挺火,可天有不测风云啊!
他家老板张波,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张哥,骑摩托车上货回来,嘎巴一下跟公交车怼上了,当场就没气儿了。
他媳妇儿一个女人家,哪能干得了饭店?所以就出兑了。
我都问了,这饭店整下来就8万块钱,便宜不?这纯纯天上掉馅饼,谁干谁逮着了!”
“8万?”
“咋的,你想干?”
小东挠挠头:“我是想,可我跟兄弟凑凑,也就两三万拿得出来。
这饭店看着8万,真接过来添这整那的,没1o万块钱别想开业,太费劲了。
拿2万干1o万的活儿,我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心里有数!
拉鸡巴倒吧,一说这事儿我就闹心,也就想想得了。
来,喝酒!”
说着“哐当”
一下,俩人又干了一杯。
大伙儿在酒桌上唠得热乎,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其他兄弟该走的走、该回家的回家,最后就剩李长柱跟着小东回了他家。
一进屋子,长柱往床边一坐,磨磨蹭蹭没动地方。
小东瞅着他问:“长柱,咋的了?赶紧的,洗把脸睡吧,水都烧开了。”
长柱说:“东哥,我今晚上不在这儿住了。”
小东乐了:“咋的?嫌我这屋埋汰啊?我现你出来这阵子还添了矫情病,以前撵你走你都赖着不走,今儿个咋回事儿?”
长柱解释:“不是嫌你,我想回我自己家瞅瞅去。”
小东立马摆手:“别鸡巴瞎折腾了!
你家那屋都空多长时间了,冷锅冷灶的,回去干啥?打耗子啊?”
长柱犟着说:“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