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闻言,神情讪讪。
沈斋却急声道:“父亲,一旦让大理寺的人顺藤摸瓜,牵连到我们沈氏的身上,可是塌天的祸事。”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成什么样子?”沈临面色一沉,叱道。
沈羡看着这一幕,暗道,沈家这位二叔爷毕竟是在贞元、洪熙二朝的宦海沉浮过的,养气功夫一流。
“羡侄子方才说,虞家盲女就在谷河县沈氏宅邸当中。”沈斋道。
沈临苍老目光投向下首的沈羡,定了定神,问道:“慕之,你和你父亲是怎么处置的?”
显然,老头的记性很好,认出了沈羡。
沈羡道:“回禀叔爷,父亲大人也很为难,信义不立,无以为本,当年既然和人家订了婚约,就应该履约践诺,怎可出尔反尔?”
沈临默然了下,道:“但虞家女乃是盲女,当年订立婚约,终究是草率了。”
沈羡道:“正因是盲女,更不可落井下石,我兰溪沈氏忠信礼义之清名,岂不毁于一旦?”
好就好在是盲女,哪怕天后知晓,都要赞一声信义之辈。
一个成熟的君主是想让小人忠于自己呢,还是想让君子忠于自己呢?
而且是有治世才干的君子?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除非君子只知沽直邀名,然后直颜犯谏,不为我所用,那罢之,黜之,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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