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造物,不是每一个能够餐霞漱瀣。”
薛芷画闻听此言,不由正色几分。
“如今天下,渐有妖魔乱世之象,仙道受百姓供奉,受朝廷册授,受万民敬仰,原应斩妖除邪,涤荡妖氛,但仙道中人多有高高在上,袖手旁观之象,窃以为此有违阴阳之表里,人心即天心,阴阳失序,表里相倾,此取乱之道也。”
沈羡忽而沉默,继而以一句话铿锵有力的收束:
“是以,仙道如视人道为手足,人道则视仙道如腹心,仙道如视人道为草芥,而人道必视仙道为寇仇!”
比如仙道应为人道服务,这等理论太过炸裂,不知道薛芷画这位仙道中人如何看,还是点到为止,藏拙为妙。
薛芷画怔怔不言,似是在这等抑扬顿挫的文白中陷入深思,过了一会儿,失去焦距的目光渐渐凝聚,再看那少年的目光,已带激赏,道:“你这番言论,倒是与一位至尊,平日所言一脉相承。”
天下之大,英雄如过江之鲫,不想小小的谷河县,竟有这等见识不凡的年轻俊彦。
“何人?”沈羡下意识问道。
“天后。”薛芷画眨了眨眼,原本神色清冷的少女,明媚笑意似在眼眸中流溢,语气已然带着几许打趣。
沈羡:“……”
马车车轮辚辚转动,三月的烂漫春光沿着马车帘,泻落在倏然安静的车厢内,车厢外的花香不知何时飘入车厢,与姝华女子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无声散逸在静谧而美好的流年岁月里。
纵然时隔多年之后,仍让沈羡怀念——那天,是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