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锦被半掩着,露出一张略显憔悴的脸庞,上面泛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那红晕并非健康的红润,而是一种病态的潮红,仿佛皇上刚刚酒醉一般。
不仅如此,在他的额头上、面颊上以及脖颈处,还隐约可见一颗颗细小而密集的疹子,它们鼓起如粟米,红中泛白。
富察琅嬅微微皱起了眉头,轻声问道:“皇上究竟是何症状?”
站在一旁的几位太医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最后还是由齐汝站出来,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这是.....得了疥疮。”
“疥疮?”富察琅嬅的眸光一沉,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的克制却难以掩饰。
“是。”齐汝轻声应道,声音略微低沉,似乎有些许忧虑,“此症初起时,患者会感到身体发热,继而皮肤表面开始长出疹子,这些疹子奇痒难耐,让人难以忍受,再者.....此症具有一定的传染性,稍有不慎,便可能会传染给他人。”
齐汝顿了顿,见富察琅嬅没有插话,便继续道:“幸而微臣等立刻为皇上施用了退热之药,以缓解症状,后续还需要皇上每日按时服药,并使用硫磺水擦拭患处,大约半个月的时间,皇上的病症便可痊愈。”
富察琅嬅静静地聆听着齐汝的陈述,心中的感受颇有些复杂。
疥疮虽然并非致命之症,但却着实令人烦恼不堪,而且对于帝王的威仪也会造成极大的损害。
若是这一病症被传播开来,不仅皇上的颜面无光,恐怕朝野上下都会因此而引发无数的揣测和流言蜚语。
但在内心深处,富察琅嬅却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冷意悄然掠过。
若不是永琏尚未入朝历练,还不够成熟稳重,她恐怕就要希望皇上能够就此长眠了。
然而,这个念头仅仅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便迅速地收敛心神,转头吩咐身旁的连翘道:
“连翘,你快去取一些面纱过来,分发给养心殿的所有人,无论是太医还是宫人,都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疏忽,一定要小心谨慎,确保万无一失。”
身为皇后,这是她该做的事情。
连翘领命后,立刻去办,没过多久,她手中捧着一叠面纱回来了。
她动作利落地将面纱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按照富察琅嬅的嘱咐,仔细地叮嘱众人佩戴好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