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变,举起碗,“来,本官敬二位!以后同舟共济!”
“敬大人!”
曹新赶紧碰杯。
宋明也机械地抬起碗,碗沿相碰时,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叮”一声。
他仰头喝酒,那酒液滑过喉咙,却像吞下了一把冰渣子,又冷又痛。
苏康喝完,没再多停留,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明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宋明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他仿佛在说:你的“功绩”,刻在碑上,也刻在我心里。
苏康又转向其他桌,继续他的“亲善大使”工作。
宋明却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坐下。
周围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他只感觉那块无形的石碑,重重地压在他的背上,让他喘不过气。
他看着苏康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谈笑风生,赢得一片赞誉和忠心,而自己,却像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垃圾。
这顿丰盛的宴席,对他而言,每一口都是煎熬。
曹新看着宋明那副魂不附体、如同秋后霜打茄子的蔫样,心里头掀起的可不仅仅是兔死狐悲的寒意。
他眼皮微垂,借着端起酒碗的遮掩,冰冷的视线快速扫过苏康那挺直的背影——那背影在灯笼火光下意气风发,正与几名衙役推杯换盏,笑声爽朗。
再看一眼身边形同槁木的宋明,一股压抑已久的、带着毒汁的嫉妒和不甘,像毒蛇般猛地噬咬住曹新的心尖!
这顿看似热闹的端午宴席,在曹新眼里,哪里是什么体恤下情的聚会?分明是苏康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精心策划的一场权势交割大会!
三碗酒喝得震天响,把那些粗胚衙役的心都收买了!
一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把大义名分牢牢抓在手里!
过去有些事,本官既往不咎?
哼!这话说得轻巧,却字字都像悬在他曹新头顶的铡刀!
这分明就是在明目张胆地分地盘、定规矩,把他这个经营多年的老县丞,彻底架在了火上烤!
边缘化?! 这小贼子做得太绝了!
重建不让他沾边,刻碑这等“荣光”也甩给他恶心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