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话却如当头棒喝:“童老板,您这件百鹿尊,我必须实话实说,鹿的形态僵硬呆板,缺乏那种天然的生动气息,像是画师照着图谱死板地临摹,而非师法自然的写生之作。”
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尤其是这鹿眼的画法,过于工整却无神,每一只鹿的眼睛都一模一样,像是用同一个模子扣出来的,完全没有个体差异和生动表情。”
“这种千篇一律的画法,得是民后期仿乾隆的典型特征,那时的工匠虽有技巧,但匠气太重,缺乏真正官窑那种浑然天成的灵气和神韵。”
陈阳的目光转向一旁面色愈发难看的鹿老板,语调依然温和却不失锋芒:“现在我们再来看看鹿老板的这对青花山水人物瓶。”
他走向那对瓶子,眼神专注得仿佛在解读一部古代密码:“鹿老板,您这对瓶子,我承认,乍一看青花发色确实够深沉,甚至还有些许晕散效果,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经过岁月洗礼的老物件。”
“这种做旧手法,在现在的仿制市场上可不算高明。”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鹿老板一些心理准备的时间:“真正的行家看器物,绝不能只看表面现象。您仔细看看这胎体......”
陈阳说着,极其小心地拿起其中一只瓶子。
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婴儿的肌肤,然而当他的指尖轻叩瓶身时,却发出了一声略显沉闷的声音,在安静的当行内格外清晰:“您听这声音,就能感受到问题所在。”
“真正的道光青花,胎质坚密厚重,敲击时应该发出清脆悠长的金属般声响。”
“而您这件,胎质过于粗松,手感发飘,而且飘的有些过分了,我毫不夸张地说,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