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挺拔。他面带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扫过展厅内一件件陈列的珍贵文物。
一位身着宝蓝色衬衫、头发花白的战车国学者挤过人群,来到陈阳身旁。他伸出手,热情地握住陈阳的手掌:“陈博士,久仰大名!您对那件兽面纹青铜簋的断代真是精妙绝伦,令人钦佩!”
陈阳谦逊地弯弯嘴角,微微欠身道:“过誉了,先生。青铜器的鉴定需考量形制、纹饰、铭文和锈色等诸多方面,我只是侥幸判断准确罢了。”
老者爽朗一笑,露出缺了几颗牙齿的口腔:“侥幸?年轻人,你可太谦虚了!我研究青铜器几十年,那双'火眼金睛'也不比你差多少,但看到那簋的时候,我愣是愣住了!”
两人寒暄之际,不远处的媒体区传来一阵喧闹声。哈特尼克尔正被三名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围堵。镜头闪烁不停,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发问,气氛看似热络。
陈阳的目光却像鹰隼般锐利,穿过人群落在了哈特尼克尔身上。
当记者们问及华夏与战车国文物保护合作的可能性时,哈特尼克尔原本僵硬的笑容略微放松,但话题一转至青铜器,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忽起来,喉结也明显滚动了一下。
“哈特尼克尔部长,”一名留着利落短发的男记者举着话筒凑近,“您认为华夏与战车国在文物保护领域的合作前景如何?”
哈特的目光不经意间与陈阳相遇,那一瞬间,哈特尼克尔的瞳孔微微收缩,立刻移开,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防备和敌意。
陈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中暗自点头——这正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信号。哈特尼克尔越是回避,越说明青铜方罍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个敏感话题,而敏感往往意味着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