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却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紧张气氛,低头又仔细端详了手里的南宋官窑胆瓶片刻,眉头轻挑。他慢条斯理地将瓷器轻轻放回桌面,手指却并未离开,而是顺势撑在瓷器旁边。
“师傅,”陈阳转头看向杜明德,语调平静而带着几分揶揄,“您是不是觉得这底足有点不对劲?”
杜明德瞥了一眼陈阳,又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投来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不光底足,釉质、修足痕迹也不对。”
“哈。”陈阳突然轻笑出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弯腰将瓷器轻轻捧起,动作看似随意,却让不少人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我师傅说的对!”他话音刚落,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毫不犹豫地将胆瓶倒了过来,瓶口朝下悬在半空。
“喂喂喂,你干什么?”孙副馆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右手猛地向前伸,整个人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起来,“摔了它你赔得起吗!”
陈阳一只手按在桌面上,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孙副馆长,“你要是敢在拍一下桌子,这瓶子倒了,就是你的责任!”
“你......”孙副馆长吓的硬是将双手离开了桌面,甚至身体都不敢靠近桌面了,其他几位双臂搭在桌面上的专家,也纷纷坐直了身体,双手距离桌面远远的。
陈阳丝毫不理会孙副馆长的怒吼,手指稳稳地托住瓶颈,另一只手则指向瓷器底足的边缘,声音清晰而笃定:“诸位请看,这底足边缘的接合处。”
“小心点儿!”孙副馆长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别给我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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