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抬头看了看陈阳,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疑惑与试探,心里却翻江倒海地思索着:这家伙刚才的表现是真是假?难道真有这样年轻的行家?
冷静了几秒,他才暗自点了点头,否定了自己内心短暂的疑虑——如果他是条子,那么岂会具备这般精准的眼力与老到的判断力?心中思潮又转向桌面上的梅瓶,这梅瓶乃是自己从一个极为偏远的古墓中带出来的宝贝。
为求慎重,自己还专门请教过几位圈子内的大师,最后才确定这是宋金时期磁州窑的梅瓶。这玩意儿,别说外行,便是许多所谓的专业人士,眼里也未必能掂量出真正的价值。
而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不仅轻松认出了它的出处,还一语道破了它身上的亮点和瑕疵。不止如此,人家竟连那附着在梅瓶边缘上的细微墓土都能判断得头头是道!
这小子,仅凭目测便一语中的。这般眼力,得是见过多少件真货,摸过多少回好宝贝,才能在如此短时间里达到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这绝非条子能达到的水平,就算海关那帮人,也绝对没有这样的眼力。
想到这里,老罗的脸色变了几分,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但只一瞬间,又被他迅速掩去了。他缓缓伸出一只粗糙的手,将桌面上的那件家伙拿了起来。
老罗动作缓慢而谨慎,似乎这东西的分量不轻,也似乎他要故意为众人营造某种肃然的气氛。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那个随行的年轻人,目光中隐约带出几分警示的意味,这才将家伙轻轻放在了腰间后侧,动作娴熟得如同日常惯例。
随后,他转过身,郑重地冲着陈阳抱拳,声音里带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歉意,却又带有一丝警觉的试探,“常老弟,多有得罪啊!咱这行当讲求的便是个安稳踏实,如你所言,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