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大家劝着陈阳的时候,门口晃晃悠悠地走进来一个身影。那人蓬乱的头发油腻腻地结成绺,像是裹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他身上套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里面的棉絮像是炸开的蒲公英,四处飞舞,露出里面打着补丁的脏兮兮的棉袄。下身是一条同样脏污的棉裤,裤脚磨损得参差不齐,几乎拖到了地上。
脚上趿拉着两只不成对的棉鞋,一只蓝色一只灰色,都破了几个洞,露出里面黑乎乎的脚趾。他左手紧紧攥着一个破烂的搪瓷缸子,手不停地哆嗦,缸子里稀稀拉拉的硬币发出叮当的碰撞声。右手则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勉强支撑着身体。
“谢谢老板,行行好吧!”叫花子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破风箱般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一边说着,一边佝偻着身子,像一株枯萎的植物,向着屋里的人不停地点头,一下,又一下,仿佛一下一下地叩击着众人的心门。
“求求你们了,一毛两毛不嫌少,谢谢各位老板!”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又迅速被深深的绝望所掩盖。
振丰本就因为兄弟的死讯而心情烦闷,此刻更是怒火中烧,不耐烦地挥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般,“滚滚滚,去别人家要去!”他的声音粗暴而无情,带着一丝压抑的悲伤和愤怒。
叫花子并没有离开,反而更加卑微地弯下腰,“求求你们了,实在是吃不上饭了,没办法……”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几乎要被淹没在空气中,却又带着一丝绝望的倔强。
刀疤猛地站了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瞪着眼珠子,指着叫花子,怒吼道:“让你滚你没听见么?找死是不是?”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