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再还,你说吧,我写。”
“多谢军师!”
熊天禄抱拳一拜,拖着伤腿,强忍痛楚,蹲下身子,“老娘,禄伢子给您老磕头了……”
“禄伢子?你这大块头,起个乳名倒是乖巧。”
玲儿不禁捂着嘴,出银铃般的笑声,可眼角却泛起了泪花。
“我们那儿都这么叫,哎呀呀,军师莫取笑于我,让我说完。”
熊天禄扭过头,拖着伤腿边走边说,“禄伢子不孝,当了兵,不能伺候您老人家,不过现在禄伢子出息了,当了副都统!
禄伢子跟您提过的周大哥、赵大哥对我都很好,没亏待我,每月还给我二百张咱们老家的‘浏阳麻饼’,只不过军中麻饼虽好,却不如老娘做的香,只是……禄伢子怕是没命回来吃老娘做的麻饼了……”
“呸呸呸!”
玲儿提笔写到一半,听到熊天禄的话,眼中闪着泪花,斥责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哎呀军师,你就帮我写着,一会儿我该忘了要说啥了。”
熊天禄摆了摆手,示意玲儿接着写下去,“麻饼就要吃完了,禄伢子的念想也没了,只能一心杀金狗,不能陪老娘到老,是禄伢子不孝,但禄伢子没辱没了岳爷爷‘忠义’二字,斩了八十八条金狗的狗头,也算是光……光……光什么来着……”
话到嘴边,熊天禄一时语塞,抓耳挠腮,就是想不起那半句成语。
“光耀门楣……”
玲儿低垂着眼角,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对对对,光耀门楣!
还是军师有水平!”
熊天禄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也算是光耀……门楣了,老娘好生保重,禄伢子死了,魂会回来,禄伢子想老娘的麻饼,也想老娘……下辈子……禄伢子还做老娘的儿子……再来服侍老娘,给老娘养老送终……”
说罢,熊天禄罕见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玲儿写完寥寥数十个字,泪水却止不住往下落,自幼饱读诗书的她,浏览过无数文人笔下的离别之情,可此刻,任何先贤笔下的柔情,却也都不及熊天禄口中的铁血柔情。
玲儿的泪水,滴滴落下,浸湿了那一张朴素却透着无限思念的黄纸上。
“让军师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