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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儿坐到仕林身旁,小心扶着他颤抖的身躯:“仕林哥哥你别乱动,既然如此,玲儿尚有三策,其一为弃城南渡,退守长江南岸当涂县,依靠长江天堑,以我大宋精锐水师封锁江面,或可一战;其二为南请援军,仕林哥哥可修书一封,快马递呈太子御览,太子定会派兵驰援;其三……血战到底,固守历阳,将百姓遣送南渡,愿战者,家中抚恤白银五两,与金人拼至一兵一卒……”
仕林低沉着头,指甲深深扣入床板:“我答应过周文远和历阳共存亡!
如今历阳乃我大宋门户,是长江北岸,最后一道屏障,历阳一旦有失,江北便无寸土,金军可在任意渡口南渡,长驱直入,亦可顺江南下,直抵京城。”
仕林握住玲儿的手,眼神坚定道:“只要我们能扼守住历阳,金人就不敢南渡,以防被我们切断补给,玲儿,无论如何,不能弃城!”
看着仕林决绝的眼神,玲儿自知再也拦不住他,她沉吟片刻后:“既然如此,便不可力战,当龟缩防守,历阳城坚,粮草充沛,定个一年半载,也绝非不可能,此外仕林哥哥当立即修书给太子殿下,请求援军!”
“好!
就依你所言。”
仕林满含热泪,玲儿的出现,不仅给他带来了心灵的慰藉,也是给这场守城战增了一丝希望。
玲儿忽而惊起,对着李秉文,厉声道,“李主簿,立即传令下去,拆了全城的房屋,多增一些滚木雷石,全城搜集‘金汁’,运上城墙,备足干柴,金军一旦攻城,即刻熬煮‘金汁’,此外向全城张榜募兵,凡参与守城者,赏银五两,斩杀金兵者,赏银十两!”
李秉文把目光投向仕林,毕竟玲儿并无官职,也非统帅,一切还需仕林肯。
“就按照肖姑娘说的做,此外,先拆县衙,把先前的河堤款和阎九送来的一千贯,都拿出来充当赏银,凡愿拆屋者,赏银十两,告诉百姓,待击退金军,朝廷会给他们重修新屋。
从今日起,肖姑娘之言,便是我之言,众将依令行事!”
“是!”
李秉文带着身后一众武将,齐声应道。
这些骄兵悍将,早已听李秉文说了事情的经过,也都对玲儿佩服的五体投地,对玲儿的话,他们自然是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