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希望。
“老天爷啊,你为何如此不公!”
一位白苍苍的老者跪在泥泞中,仰天痛哭。
他的身后,是被洪水冲垮的茅屋,残垣断壁间,依稀可见几件破旧的家具漂浮在水面上。
“娘,我饿……”
一个瘦弱的孩子拽着母亲的衣角,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母亲紧紧搂住孩子,泪水无声地滑落,却无力回应孩子的哀求。
县衙内,仕林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滚滚的洪水,脸色苍白如纸。
他的双手紧紧攥着窗框,指节白。
耳边仿佛回荡着周文远的话依旧在耳边萦绕,可如今,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入他的心中。
“大人!”
一名衙役慌慌张张地冲进书房,声音中带着颤抖,“滁水下游的堤坝全垮了!
百姓们……百姓们……”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仕林猛地转过身,眼中布满血丝,神情复杂得令人难以捉摸。
“我知道了。”
仕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玲儿的身影。
若她在,定会责备他的犹豫不决,定会催促他早日修堤固坝,救民于水火。
可如今,一切都太迟了。
“传令下去,”
仕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立即开仓放粮,安置流民。”
衙役闻言,连忙点头称是,转身匆匆离去。
仕林独自站在空荡荡的书房中,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的一时犹豫,已酿成大祸。
如今,他只能尽力弥补,哪怕只是杯水车薪。
衙役走后,主簿李秉文如鬼魅般,从后堂走了出来:“大人早已预料到今日之灾祸了吧。”
“你们满意了吧。”
仕林坐在案头,手上的墨迹逐渐晕染开来。
“大人此话怎讲,卑职从未要求大人放弃修筑河堤。”
李秉文双手作揖,恭敬答道。
“你们还不愿意说出真相吗?看着外面流离失所的百姓,难道你们不羞愧吗?”
仕林颤抖着双手,笔杆不住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