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省亲?”
玲儿猛地转过身,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的琉璃,方才的怒意瞬间消散,脸上绽开的笑比池里的粉莲还要艳,“真的?我打从出生,就没见过祖母的面!
太子哥哥,这话可当真?”
“君无戏言。”
太子抬手,指腹轻轻拂过她鬓角被风吹乱的碎,指尖带着晨露的凉意,“孤何时骗过你?”
“太好了!”
玲儿雀跃着跳起来,伸手挽住太子的胳膊,力道大得差点把他的广袖拽皱,“我就知道太子哥哥最疼我!
每次只要有你在,准有好消息!”
她背过身去,对着池面理了理鬓,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被风捎进太子耳中,“待出了城,找个僻静处我就跳车!
定要去寻那木头,问个清楚!”
“你说什么?”
太子故意探过头,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
“没……没什么!”
玲儿慌忙转过身,脸颊又红了,拉着太子的袖子左右摇晃,“那我们何时出?我听说苏州的松子糖最是好吃,松仁裹着冰糖,甜得能化在心窝里!
等回了京,我定给太子哥哥带一大匣子!”
“你这丫头。”
太子轻点她的眉心,目光落在她间那支桃木簪上,恍惚间想起她幼时总爱揪着他的袍角要糖吃,那时她的间还只别着素银小钗。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语气沉了几分,“明日就走。
路上务必小心,孤不在你身旁,凡事要多留心。
许仕林虽深谙圣贤之道,可却不懂女儿家心思,但对你总算是真心实意,有他在,孤也就放心了。”
“太子哥哥今日怎么了?”
玲儿眨着杏眼,抬手挠了挠髻,桃木簪又晃了晃,“说得这些话,倒像是要叮嘱我许久似的。”
“别问了。”
太子抽回手,往后退了半步,“快去收拾行装吧,仲夏天气炎热,多带几套换洗衣物。”
说罢,他转身便走,月白常服的衣角扫过池边的芦苇,带起一阵细碎的声响。
玲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今日的太子有些不同寻常,那眼神里藏着的东西,像太液池深处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