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子瞳孔骤缩,那点幽光里炸开惊怒的裂。
他终于看清乌古论的毒计——这哪里是交易,分明是要借他的死,断了崖底所有人的生路!
周身青衫猛地被气劲掀得猎猎作响,像面被狂风绷紧的鼓,体内雷霆之力在血脉里翻涌,鬓角的丝根根竖起,竟有细碎的紫电缠绕其上,噼啪作响着劈向地面,将崖顶的碎石击得粉碎,火星溅在他铁青的脸上,映出眼底滔天的怒。
“混账!”
他的声音像从烧红的铁砧上迸出,带着金石相击的锐,“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算计到我头上!”
乌古论被那股威压逼得后退半步,黑袍下摆扫过地上的血痕,却仍勾着唇角冷笑,将清灵宝剑往前送了送,剑脊的寒光扫过玄灵子的脸:“想不到玄灵道长也有看不透的时候。
舍身取义本是道家修行的极致,道长偏要做那惜命的俗人?”
他故意顿了顿,眼里的嘲讽像淬了毒的针,“还是说……舍不得这一身道行,怕一朝身死,前功尽弃?”
“放屁!”
玄灵子的双拳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肉里。
脚下的青石突然出“咔嚓”
脆响,蛛网般的裂痕以他为中心蔓延开,碎石簌簌往下掉,竟被他硬生生踩出个半尺深的坑,坑底的泥土混着血珠,被他的力道碾成了泥。
“乌古论,你那点心思瞒得过谁?”
他的目光如寒潭凝冰,直刺乌古论眼底,“我若身死,这世上还有谁能拦你?你会因我一死放下仇恨?会放过崖底的那些人?”
乌古论朗声大笑,笑声撞在崖壁上,震得莲儿怀里的玲儿轻轻颤了颤,额角未干的血珠顺着鬓角往下滑:“哈哈哈!
玄灵道长果然通透!
不错,我恨不能将你们挫骨扬灰!
可我没这本事——”
他忽然将清灵宝剑举高,剑身上“清灵”
二字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但有它在手,墨麒麟护持,贫道又岂敢出尔反尔?”
他忽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般缠上玄灵子的耳:“你我都能推演天机,该知这是命。
三年前雷峰塔下,你与王爷酣战一场,一切因果皆因你起,这劫数就该由你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