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柱纵马疾驰于前,然而对于后方紧追不舍之人,他却心如明镜。
凭借他人的禀报,他对后方的情况了如指掌。
当得知后方跟上的人数竟然多达五千余众时,何玉柱不禁为之一愣。
想当初,他也曾统计过难民的数量,不过才堪堪六千之数。
何玉柱本以为,经过今早的一番闹腾,能有个两三千人愿随自己一同前往陕西,便已属难得。
岂料,最终竟有五千多人追随而来。
留下的人,竟然不足百人。
骑马伴于何玉柱身侧的高育良,见他一脸狐疑,满脸微笑地说道:“公子,见如此众多之人紧随其后,你是否倍感惊诧?”
何玉柱毫无隐瞒之意,直言道:“我岂有不惊之理?我原以为,经今早之事,能有两千多人愿随我们同行,便已属不易。
未料想,竟然几乎全员皆至。
所剩之人,想必也寥寥无几了吧!”
高育良依旧面带微笑,言道:“嗯!
依我之见,余下之人,想必便是昨夜那群人的家眷或亲近之人!”
两人交谈之际,亦不约而同地放慢了度。
何玉柱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实未料到,我之魅力竟如此之大。
我本以为吾国之人,皆有那叶落归根之念,不愿背井离乡。
岂知这群人,竟然皆愿随我等一同离去!”
高育良嘴角微扬,缓缓地摇了摇头,面色凝重,仿若一位饱经沧桑的智者,沉凝地说道:“非公子魅力使然,实乃汝不知此年代灾荒之惨烈,往昔汝于史书中所见,不过是‘饿殍遍野无人怜’这区区一句,亦或是‘易子而食’这等惨状,更甚者,公子对饿馁之苦一无所知。
汝观今日之灾民,缘何常啃树皮,食观音土?此群人随吾等,尚余一线生机。
若其继续滞留原地,或另寻他处,则连那微茫之希望亦荡然无存。”
闻得高育良所言,何玉柱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蓦然转身。
凝视着身后那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难民,心头那一丝怜悯之情,如潮水般再度涌上。
须臾,何玉柱令众人再度放缓度。
直至最后,眼见时辰已至上午十一点左右,感受着那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