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麦明河。
“麦——”
出租车后箱盖子弹开了。
海芦苇下一句话才刚开了个头,顿时被他吞了回去,似乎吓了一跳。
在黑沉沉、仿佛透不过气的夜里,一时间,只响起了一个窸窸窣窣的声响:
从车后箱中伸下来一双手,摸索着找到麦明河的衣领,攥住她,扬臂一甩——她又像个布娃娃似的,被甩到了汽车另一侧后座旁边。
麦明河能感觉到,隔着布料,自己的腿被马路路面剐蹭得灼热生疼,但痛感只停止于局部皮肤,丝毫不能在她空白顽石似的头脑里,产生任何回响。
换言之,她的皮肤感受到了“痛”,她的头脑却对此无动于衷。
“麦明河……?”
海芦苇好像站起来了,高高举着手电光,但隔着马路,似乎仍然蒙蒙胧胧地不敢确认——随着后座门一打开,他立刻把手电光挪开了,似乎不敢去看后座门里的东西。
空荡荡的出租车后座里,再次伸出一双手,把麦明河甩向了前排副驾驶门口。
一个车门一个车门地接力,把她绕着车挪了一圈,好像就是为了一个目的:要让副驾驶座门打开,让最后一双伸出的手,把麦明河拽进车里,把她架进副驾驶座中坐好。
“麦明河!”
车门砰然一合,把马路对面海芦苇的叫声隔绝在外。
麦明河软软地倚在副驾驶座位里,头歪靠在玻璃上;出租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