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梨使劲眨了两下眼睛。
病房嘛,确实是一间病房,任何人来了都要规规矩矩管它叫一声病房。
但是不知怎么,就是有点奇怪,感觉好像跟她预期见到的场景大相径庭——哪怕门后是一个柴司屠宰加工场,她都不会这么奇怪。
病房比她想象中大,足足摆了六张病床,一侧三张,每张床周围都有一圈分隔隐私的淡蓝色拉帘。房间远处天花版角落里,挂着一台小电视,此时没人看,灰扑扑地沉默着。
房间昏暗,在一排吸顶灯中,只有两盏亮着。
金雪梨一眼就看见了柴司——他正躺在左边中间的床上,仍然昏迷着,但胸口微微一起一伏,至少还没死。
除了他之外,还有两张病床上有人。
柴司对面那一张床,病人可能已经睡了,帘子拉得严严实实;柴司身边,也就是离门口最远的病床上,帘子拉上了一半,床尾露出一双皮肤青白的光脚。
太古怪了,金雪梨盯着那双脚,始终摆脱不了心中那一股近乎执拗的异样感。
既然感觉不对,更得早走为上。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待,走上去一把抓起柴司胳膊,使上浑身力气一拽——拽得喉咙里都出声了,却只把柴司上半身给拉动了一个四十度角。
这可真是进来之前,金雪梨完全没有想过的难题:柴司快两米的个子,一身沉甸甸的精健肌肉,怕不是得有两百斤往上了,跟瘦小的韦西莱可不一样。他自己不走,那不得要个拖拉机拖着才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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