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刚才对话时“岔道”的感觉,像突然爆开的火花似的,在脑海里一闪。
“怎么了?”
补妆女人一只手直直朝后反伸着,催促道:“你不是找到眼睛了吗?给我啊。”
麦明河握着眼睛的手,离它反伸上来的掌心,仅有数寸之距,却停住不动了。
她一直在担心时间,每过一分钟都像是往身上多压了一块石头;可是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在不知不觉地浪费时间。
……如果不主动递过去,补妆女人似乎不能伸手来抢。
“它们一会儿可以进洗手间吗?”麦明河收回手,问道。
“快把眼睛给我,”补妆女人极不耐烦地说。
“回答我的问题。”
“把眼睛给我!”补妆女人尖声叫了一句。
“你看,我早该觉得有问题的。”
麦明河将眼睛揣进裤兜里,手依然紧紧握着它,睫毛扎在皮肤上。“是你跟我说,只要我一找到脸,就会受到规则认可,不必担心被抢走。但同时又是你告诉我,我找到一块脸,就要马上给你送回来……为什么?
“你反反复复告诉我,时间紧张,时间过去越久,我就越危险。可是你难道不知道,找到一块脸就跑回来一次,比什么都浪费时间吗?”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爆发的肾上腺素终于退去了,还是因为她确实已经体力耗尽,麦明河累得快站不住了,干脆走到一旁,沿着墙滑坐在地上;伸手一抹额头,指尖上湿湿一层汗。